2023年上半年的中东地区局势

作者：刘宝莱  来源：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

为应对国际局势的深刻变化和俄乌冲突的负面影响，当前中东地区国家内顾倾向增加，各国政府重视稳定政局、振兴经济和改善民生，并按照自身利益和要求，独立自主地调整内外政策，坚持走自己的道路。鉴此，2023年上半年中东局势发生重大历史性变化，由相对稳定取代了昔日的紧张动荡，出现了和解、合作、发展的新局面。就地区局势而言，呈现以下特点：

一、海湾局势发展较平稳

（一）沙伊和解大大提高了地区和平的正能量。双方和解已取得实质进展。4月6日，沙伊外长在北京发表联合声明，宣布从即日起，两国恢复外交关系。6月6日，伊朗分别在利雅得和吉达重开使领馆。沙伊交通运输发展迅速。朝觐期间，伊朗21个城市开通了与沙特阿拉伯的往来航班。据报道，沙特初步研究将建设由沙特通往科威特、伊拉克至伊朗的铁路。6月17日，沙特外交大臣费萨尔·法尔汗·阿勒·沙特到访德黑兰。国际媒体将此访评述为2016年沙伊交恶以来沙特最高外交官首次访问伊朗，标志着两国进一步和解。伊朗外长阿卜杜拉希扬和莱希17日在德黑兰先后与费萨尔会晤。费萨尔与阿卜杜拉希扬当日共同会见记者。费萨尔在记者会上说，沙特国王萨勒曼和王储穆罕默德正式邀请莱希在不久后访问沙特。他说，沙特驻伊朗外交使团也将很快恢复运转。

阿卜杜拉希扬说，双方“重点关注经济、贸易和投资事务方面的可持续合作”，打算成立经济合作委员会以及专门处理边界事务、打击毒品贩运和环境保护的委员会，出台推动两国私营企业活动的计划。关于地区安全，他说，伊方认为安全是涉及政治、经贸关系、社会文化的综合概念，绝不等同于军事化。“地区安全只能依靠域内国家确保”，而非外部干涉。费萨尔说，“我们的关系建立在充分和相互尊重独立、主权和不干涉内政的明确基础上。”他还强调了沙伊两国在海上航行安全方面合作的重要性。

（二）沙伊和解催生了地区新一轮的“和解潮”。卡塔尔分别同巴林和阿联酋复交；沙特与叙利亚复交，并同巴勒斯坦哈马斯改善了关系；埃及同土耳其恢复大使级外交关系，并与伊朗改善关系；突尼斯同叙利亚复交。伊朗同海合会成员国的关系得到了较大改善。

（三）伊朗提议建海军联盟。据新华社北京6月7日电，根据伊朗媒体报道，伊朗海军司令沙赫拉娒·伊拉尼6月2日在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说，为确保地区水域安全，伊朗计划与包括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卡塔尔、巴林、伊拉克在内的地区国家联合组建海军联盟。该联盟还将包括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析人士指出，不管伊朗关于共建海军联盟的提议能否最终成为现实，这一提议本身折射出中东地区越来越明显的地缘政治态势：一是在“和解潮”加速推进的背景下，地区国家团结自强的意识不断增强，要将前途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二是地区国家越来越怀疑美国所谓的“安全保障者”角色，美国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正在削弱。沙特政治分析人士瓦利德·沙贝尔认为，海军联盟如若建立，海湾地区的安全将真正由其周边国家联合维护，这将大大提升海湾水域的整体安全水平，同时标志着伊朗与海湾国家的互信达到新高度。俄罗斯《独立报》评论说，如果伊朗的提议被接受，将从根本上改变中东局势。

二、土耳其总统大选，埃尔多安胜出

2023年5月，土耳其总统大选已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人们对执政20年的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能否连任颇感兴趣，尤其是西方媒体多有负面报道，对埃尔多安并不看好。5月14日，土耳其首轮总统大选拉开帷幕，选民热情高涨，88%的投票率创下历史新高。埃尔多安和反对派代表克勒奇达尔奥卢均为获得超过50%的选票，二人不得不进入两周后举行的第二轮总统决选。5月28日，埃尔多安在总统第二轮选举中，以52.14%的选票胜出，再次连任总统。克勒奇达尔奥卢获得47.86%。这对于土耳其来说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意义重大，特别是土耳其建国百年即将到来之际。埃尔多安总统立即发表演讲强调这是土耳其的胜利，意在弥补与反对党派的分歧，避免出现社会分裂。

埃尔多安之所以能再次赢得大选，主要因为：

（一）执政的正发党作用大。该党成员遍及中下层和广大农村，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和社会影响力。这是埃尔多安的票仓和基本盘，尤其是该党独立意识强，民族主义情绪高涨。在第二轮选举中，埃尔多安打出涉及土安全的反恐和难民牌，扩大了影响，得到了广大选民的支持和响应。

（二）多元平衡外交，深得人心。埃尔多安对外坚持同美欧拉开一定距离，保持相对独立性；改善同周边国家的关系；发展与中俄合作。在俄乌冲突问题上，不选边站队，而是保持积极中立，劝和促谈，促成俄乌初期的对话，并推动俄乌达成粮食协议。上述举措給土带来效益，特别是海外侨民感受较深，纷纷将票投给埃尔多安。

（三）埃尔多安的个人魅力和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对提高土耳其的国际地位和摆脱孤立处境发挥了重要作用，功不可没。

（四）经济、通胀、地震等社会问题给广大民众带来不满，但埃尔多安的多项举措有助于缓解和对冲上述热点问题。

（五）反对派联而不和，内部分歧严重，未能拿出令人信服的施政纲领和解决热点问题的务实方案。而且在第二轮选举中排名第三的候选人希南。奥安明确支持埃尔多安，致使局势急转直下，抬高了埃尔多安的票仓。反对派大势已去。

埃尔多安上任后，将调整政策，努力稳定经济发展，降低通胀率，积极争取外来投资和资金流入，提高出口，稳定就业，并许诺2023年将通胀率降到20%以下；重视地震后的重建工程，承诺一年内建成65万套新公寓；为灾民提供优惠住房贷款。在外交方面，主动改善与西方关系，愿与拜登合作，寻求经济援助；继续缓和同周边国家关系，在实现同阿联酋、沙特、以色列和埃及关系正常化的基础上，推动与叙利亚恢复外交关系。同时促进利比亚政治解决进程。就大国关系而言，加大同中俄合作力度，推动双边关系多领域的发展，

三、叙利亚回归阿盟

2023年5月19日，阿盟在利雅得召开的峰会上宣布决定恢复叙利亚阿盟成员国资格。这是叙利亚在12年后回归，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此举促进了阿拉伯世界的团结，缓和了地区紧张局势，推动了新一轮地区和解潮，打击了美西方一味制裁叙的伎俩。

（一）叙利亚回归是地区大事，表明叙外交的胜利。自2011年以来，叙政府顶住各方压力和颠覆，经受了严峻考验，特别是美西方的制裁，终于成功收复了大片国土，稳定了政局，改善了民生，赢得了国际社会的认可和阿拉伯世界的支持。巴沙尔政权之所以得到巩固，巴沙尔发挥了核心作用。他在叙朝野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手中掌握两种力量，一是社会复兴党。该党上下保持团结，拥戴巴沙尔。在叙困难时刻，仅有少数人脱党；二是军队。虽严重受损，但仍保持基本建制，实力犹存，主导叙战场走向，大大削弱了叙反对派武装力量和势力范围。此外，叙得到伊朗和俄罗斯的大力支持和援助，增强了叙国力和改善民生。另外，叙反对派及其武装四分五裂，各行其是，难成气候，已成强弓之末，势力明显缩小。

（二）阿盟的胜利。对于叙利亚回归，阿盟坚持三原则，其一，顶住美西方的压力，反其道而行之，毅然决定叙回归阿拉伯大家庭；其二，阿盟成员国要支持阿盟的决定，但可以有保留意见，对是否同叙复交，可自行其是；其三，阿盟坚持独立自主，同叙协商，提出解决叙危机的具体方案。

（三）沙特发挥了重要作用。首先，叙沙外长实现了互访，为叙利亚回归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其次，沙特在利雅得主持召开8国外长会议，专门研究叙回归问题。会议认为，现在到了叙回归的时候了。另外，沙特国王萨勒曼正式邀请巴沙尔总统出席阿盟峰会。

（四）美国遭到惨败。美国奥巴马、特朗普和拜登均坚持制裁叙；主张推翻叙政权；支援叙反对派及其武装；多次导弹袭击叙利亚重要设施，但屡屡遭到失败，不得人心。阿盟的决定给了拜登一记响亮的耳光。

四、美伊密谈伊核协议

（一）据6月14日美国《纽约时报》透露，美伊在阿曼已秘密恢复伊核协议复谈。6月12日，伊朗外交部确认，白宫中东事务协调员布雷特·麦格克5月初前往安曼，与伊朗核问题首席谈判代表阿里·巴盖里等人展开间接会谈。6月14日，伊朗媒体援引伊朗最高领袖大阿亚图拉哈梅内伊的话报道，如果伊朗核基础设施保持完整，他愿与西方达成协议。伊朗常驻联合国代表团给《纽约时报》的声明虽然拒绝披露伊美谈判细节，但是说“创造新氛围，以现状向前推进很重要”。

（二）美伊双方各有交换条件。据报道，伊朗为达成协议而同意的条件包括：维持现有的60%浓缩铀丰度，而不再继续提高。丰度90%的浓缩铀可用于制造核武器，美方将该丰度定为“被迫予以严厉回应”的红线。其次，伊朗官员承诺，与其有关联的地区武装组织将中止袭击美国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军事承包商；加强与国际原子能机构核查监督人员的合作以及不向俄罗斯出售弹道导弹。作为交换，伊朗希望美方避免对伊朗施加新制裁；不再扣留外国籍邮轮；不寻求在联合国和国际原子能机构就伊朗核活动通过新的惩罚性决议。伊朗官员还希望通过释放三名伊朗裔的美国公民换取美方解冻数以十亿美元计，专用于人道主义的伊方资产。就释囚美方人员事宜，美方只承认是当务之急，但不愿披露更多细节，也未确认释囚关联伊朗资产解冻或核问题。不过，《纽约时报》称，美国国务院上周特许伊拉克向伊朗偿还27.6亿美元能源债务。美方要求这笔资金专项发放给美方批准的第三方供货商，以便向伊朗公民提供医药和食品。

（三）2021年4月以来，伊核协议相关方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进行了9轮谈判，讨论了伊核协议履约问题，美方参与了间接谈判。双方取得了重大进展。但美方终止了谈判。此次重启谈判有助于缓和美伊和海湾地区的紧张局势，具有重大意义。但双方要达成协议仍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五、地区热点多有起伏，一时难以化解

（一）巴勒斯坦问题曲折复杂。据新华社耶路撒冷6月24日电，以巴最近爆发新一轮冲突。连日来，双方互相攻击，造成多人伤亡。以政府强推犹太人定居点扩建计划引爆巴方报复。而以方又以武力强硬回应，致使巴以局势“螺旋式升级”。据美联社报道，今年以来，已有至少137名巴勒斯坦人和20余名以色列人在约旦河西岸流血冲突中死亡。而犹太人定居点问题是巴以和谈道路上的主要障碍之一。分析人士认为，以政府强推扩建定居点是执政联盟内部极右翼势力推动的结果，但此举只会使巴以局势进一步恶化。只有遵循公平正义原则，找到巴以和平相处之道，才能解决巴以问题。6月27日，联合国安理会举行中东巴勒斯坦问题公开会，敦促巴以双方避免采取可能激化约旦河西岸紧张局势的单边行动。中东常驻联合国代表张军在会上就巴勒斯坦问题阐述三点意见：必须打破暴力循环，追求共同安全；必须维护国际法治，停止单方面改变现状；必须兑现政治承诺，推进“两国方案”。

目前巴勒斯坦处境艰难，内外交困，困难重重。就巴内部而言，巴两大主力法塔赫和哈马斯矛盾虽有所缓解，但在以色列问题上分歧严重，谈不到一块去。巴内部杂音太多，难以统一意志，用一个声音对以。就以色列而言，成立了史上极右政府，对巴态度强硬，处处同巴作对，致使双方冲突升级，更谈不上恢复和谈。对美国来说，拜登政府虽口头上表示支持巴问题的两国方案，但实际上仍偏袒以色列，并无实际行动，令巴方失望。目前部分阿拉伯国家执行“亚布拉罕协议”，同以色列关系正常化，削弱了阿拉伯国家一致对以的力量。此外，国际社会眼下关注俄乌冲突、能源、粮食等供应危机，人们谈论巴勒斯坦问题减少，使巴问题进一步被边缘化。

（二）苏丹内乱继续。4月15日，苏丹武装部队与快速支援部队在首都喀土穆发生军事冲突。在国际调解和压力下，双方有几次暂时停火，但冲突仍在继续，已扩散到10多个州。由于双方矛盾尖锐，积重难返，估计战火还将蔓延，造成生灵涂炭，已有3000多人死亡，6000多人受伤，250万人流离失所，使本已贫困的苏丹雪上加霜。

（三）利比亚的两个政府局面没有改变，时有冲突发生，但影响较小。总体局势趋缓。双方都主张政治解决问题，然而分歧较大，互不相让，一时难以谈拢。

（四）也门危机好转。

也门危机开始软着陆。战场出现难得的平静。沙特与胡塞武装成功进行了换俘。双方均表示愿坐下来，通过政治谈判解决也门问题。当地时间6月17日晚8时左右，也门航空公司一架客机搭载大约270人从萨那国际机场起飞，前往沙特阿拉伯红海海滨城市吉达。这是近7年来首次有商业航班从也门胡塞反政府武装控制的首都飞往沙特，是也门冲突双方寻求停火、实现和平的一个新迹象，凸显双方关系持续解冻。美联社评述，萨那和沙特城市之间恢复通航是胡塞武装与沙特改善关系的另一个迹象。近期，随着沙特与伊朗恢复外交关系，也门和平进程出现积极进展。4月6日，也门政府高级官员在利雅得同沙特国防大臣哈利德•本•萨勒曼举行会谈，商议全面恢复也门和平路线图，并讨论了组建包括胡塞武装在内的联合政府的可能方案。4月9日，胡塞武装高级官员迈赫迪•马沙特在萨那会见沙特驻也门大使贾比尔率领的沙特代表团。双方讨论了续签2022年10月到期的停火协议等议题。

六、美国掌控地区事务能力明显下降，但不会放弃中东

随着美国在中东战略收缩和减少投入及政策失误，美国进入“后美国时代”，尤其是沙伊和解及其出现的“和解潮”和叙利亚回归阿盟，使美五味杂陈，大有失落之感。为巩固地区“老大”地位，美国正在做四件事：其一、加强同地区国家的经贸合作，争取搞几个类似中东铁路的大项目；其二、推动伊核协议复谈，争取达成妥协；其三促成沙以建交。去年拜登访问沙特时就向沙方提出该问题。前一段，美国高官沙利文、布林肯、中情局长威廉·伯恩斯、拜登夫人等访问沙特。其目的有二，一是消除分歧，加强合作，离间沙同中俄关系；二是积极促成沙以建交，以削弱沙伊和解的影响，同时加大实施“亚伯拉罕”协议力度，推动更多的阿拉伯国家同以色列关系正常化，削弱阿拉伯国家一致对以的力量，进而进一步孤立巴勒斯坦。拜登准备将此作为2024年总统大选的一项重要成果，献给选民，以便抬高选票。其四、加强同土耳其关系。通过援助拉拢土耳其，离间土与俄关系，促其在俄乌冲突中选边站队。土耳其虽愿加强同美关系，但仍会保持独立性，决不会按美意志行事。

七、中国在地区的影响力明显上升

今年，中阿认真落实三环峰会决议，加强中阿命运共同体的建设，增进了双方的政治互信，推动了“一带一路”建设，促进了人文交流。6月11日至12日，中阿合作论坛第十届中阿企业家大会在沙特首都利雅得召开。开幕式当日，中阿双方签署了价值100亿美元的30多个合作项目。

另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成功促成了沙特与伊朗的和解，改写了中东的历史，赢得了国际社会的普遍赞扬，被誉为“中东和平的缔造者”，大大促进了中东的和平与发展。正如国务委员兼外长秦刚4月6日在北京会晤沙伊两国外长时讲的那样：沙伊关系改善有三大利好：一是为维护地区和平稳定提供更有力保障，对增强地区国家团结合作、缓解地区紧张局势具有重大意义。二是为世界各国通过对话协商解决矛盾提供重要示范，顺应民心，符合时代潮流和地区国家共同利益。三是为倡导全球安全倡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精彩实践。沙伊握手言和的一小步，也是人类跨越冲突、实现和解的一大步。秦刚强调，中国愿做中东安全稳定的促进者、发展繁荣的合作者、团结自强的推动者。

6月13日至16日，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好朋友”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开启了第五次中国之行。这是2023年首位阿拉伯国家元首来访。在巴以冲突升级、巴勒斯坦被边缘化的背景下，阿巴斯访华意在寻求中方对巴正义事业的继续支持。6月14日，习近平主席同阿巴斯总统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会谈。两国元首宣布中巴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双方发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巴勒斯坦国关于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习主席重申中方对巴正义事业的坚定支持，并就和平解决巴问题提出了三点主张：第一、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建立以1967年边界为基础，以东耶路撒冷为首都、享有完全主权的独立的巴勒斯坦国。第二、巴勒斯坦经济民生需求应该得到保障，国际社会应该加大对巴勒斯坦发展援助和人道主义帮扶。第三、要坚持和谈正确方向，尊重耶路撒冷宗教圣地历史上形成的现状，摒弃过激和挑衅言行，推动召开更大规模、更具权威、更有影响的国际和平会议，为重启和谈创造条件，以帮助巴以两国和平共处作出切实努力。中方愿为巴内部和解，推动和谈发挥积极作用。习主席指出，面对世界百年巨变和中东局势新变化，中方愿同巴勒斯坦等发展中国家加强团结合作，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加强配合，推动中阿集体合作，维护发展中国家共同利益和国际公平正义。阿巴斯衷心感谢中方对巴正义事业的大力支持和无私援助；强调巴方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支持习主席提出的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感谢中方就解决巴问题提出的多项倡议，期待中方为推动巴内部和解以及中东地区和平发挥更大作用。

（作者为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前副会长，中国前驻阿联酋、约旦大使，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高级研究员。本文观点仅为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研究机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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